我是一個很沒出息的建築學生, 上過兩間大學, 都是屁滾尿流, 裙拉褲甩的渡過。雖然讀過兩間大學, 但一畢業就移居外地, 因此從來沒有出席過畢業典禮, 也沒有戴過四方帽, 當時的說法是趕緊要到外地發展, 現在想來, 大概是潛意識害怕學校會突然抽樣調查, 翻查我的出席率, 功課, 試卷等, 那麼, 學位準會被取消, 因此才萌生一走了之的念頭, 譬如騙子騙財得了手後, 當然第一時間要遠走高飛, 免得被捕當場。
記得碩士一年級學期尾,學校發警告信給可能要留班的學生, 我當然有自知之明, 每天回家就問有沒有寄給我的信。
當年姪女只有七歲, 她回答說: “有! 是你的學校寄來的” 然後拿起一張白紙, 道: “親愛的叔叔,我是你的班主任,你已被趕出校了。”
我假裝震驚,她立刻哈哈大笑,我從她小小的眼神中看出人性中至真至純的快樂, 小小年紀已經有如此深度的幸災樂禍, 大概是由於跟叔叔相處太久, 有了難以磨滅的壞影響。
雖然最後我總算逃過大難, 沒收到警告信, 但可以想像當時的讀書態度。
很多讀建築的人也會同意, 第二年應該是最難受的,大概是老師已經失去了一年級時對你的同情, 學生又還未完全變成老油條, 因此才出現如此落差, 我讀本科二年級時就出現了退學潮, 有大約五六個學生宣佈放棄, 至於我這個沒出息的學生, 如何安然渡過退學潮, 而得保平安呢, 由於故事太長太痛苦, 大概要分三十集, 一切由四隻智慧齒開始。
我躺在牙醫椅上, 護士溫柔的說, “你已打了麻醉針,現在數三聲, 你就會被全身麻醉,一,二…”我還這麼精神,我就不相信一秒之後…
張開眼晴的時候, 只感到兩件事, 一是口中塞滿了棉花, 二是感到一生中前所未有的睏, 這種睏已到了一個程度, 不再像一般的疲倦般, 只是被動的, 彷彿身體缺少什麼;而是已經成了一個實體, 像痛楚一樣, 是主動的, 像是身體以外多了些不應該有的東西。
太過的疲累已撲熄了被護士叫醒的怒火, 快步走向等候室,途中經過鏡子, 看到自己無神的雙眼, 加上又腫又蒼白的臉, 嘴角還有血跡, 正在腳步躝跚地走過, 整個造型乾脆就是一具喪屍。只見等候室也有另外兩具喪屍, 正在睡著等候家人來接回家, 我急不及待的找過空位加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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You could do the same to your 7 yr old niece who now a year two archi student herself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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